步步娇
没过几日,周祉辰又到顾宅做客,可惜这日顾曲生不在家中,她借口有事,一直等到天黑。花袭人坐在厅后綉枕面,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,晚上仆人来奉茶饭,她终于起身到前厅,问周祉辰何时回去。 周祉辰见她过来,脸上浮现出一种雀跃的神情,回过神后支支吾吾着问她顾曲生哪里去了。 “你镇日来此是为找他么?”花袭人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。 “我与他也称得上朋友,自是找他有事。”周祉辰扯谎,声音没有底气,不敢直视花袭人,只是低头盯着她的裙底。 花袭人不再追问,自顾自地缠绕手中丝线,对灯去看枕上梅兰的图样。嫁给顾曲生以来,她一意洗手作羹汤,余事不问。她知道顾曲生不Ai她,也不为传宗接代,至于为她赎身,大摆宴席,不过是给上海的同侪,租界的闻人表演,表演自己并非外界所传“不能人道”的男人。还在长三时,她问顾曲生,听说租界里洋人的医院能治这病,顾曲生饮醉了酒,捧着她一双脚,说自己的病是心病,只有金莲能治。 现在灯下与周祉辰共对,追想前事,花袭人一时无话好讲,不知自己今已从良,周祉辰为何还来频频纠缠。难道她Ai她?她是个妓nV,听过许多人说Ai她,已不好再做这般多情的假想。 花袭人暗窥着周祉辰的神sE,忽然笑起来,一双小脚从裙底探出,粉面绣着白玉兰的弓鞋耀武扬威,她问周祉辰是否也为赏莲而来? …… 从顾曲生家出来,周祉辰坐上h包车,漫无目的地在租界里,此地没有夜间交通管制,依旧热闹,尽是电灯霓虹,这样的明亮带给她新式、摩登的某种幻觉,幻觉旧声sE的彻底Si去,她不会再回到金线綉芙蓉的茜纱帐内受鸦片香的熏笼,那些曲调温吞戏文繁复的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