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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颓然地把额头抵在门板上。 高启盛,你想什么呢? 总是心安理得等上那么久,迟了又急了? 第二天他又上了火车回了学校,再回来京海的时候已经又是半年。京海的冬天不会飘雪,但是阴沉的海风能钻在衣服每一丝纤维里,他把那冰冻起来的风穿在身上走,又倒了两班车,才终于又见到陈金默。 陈金默坐在玻璃那头,看向他的时候有片刻的惊讶,估计没想到来探视的人居然是高启盛。可是转瞬那双眼睛又垂下去了,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 “默哥?” 陈金默没有回话,他就自顾自地讲。 “默哥,你不用为了我打人的。” “默哥,那天我去找过你,你为什么不开门?” “默哥,我找过你好多次。” “默哥,我。。。我等你好不好?” 陈金默笑了,是听见傻话后的那种无奈又不解的笑。 等你好不好?高启盛要是真想等,用得着问他陈金默好不好? “你回去吧,我不要你等。你回去跟你哥,过日子。” 陈金默说这句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垂着,没有看过他。小孩的脑袋也垂下去,捏紧的拳头松开了,直到旁边的狱警来提醒他时间到了,他抬头,才发现玻璃那头的陈金默早就走了。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作是他心心念念的最后一面,想想他跟陈金默哪怕对视也只有最开始那短短两秒。然后他在监狱大门外面站了好久,然后开春,他回去上学,火车窗口他看着京海在冬季末尾的阴云里一点点倒退。然后半年,他又回来监狱门前站了一会儿,里面执勤的人告诉过他陈金默拒绝探视,他就只好傻站着。然后又是半年,再是半年,他在监狱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