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弦锦着一件纯阳宫高阶弟子的道袍,左衽素白,右衽纯黑,前胸缚一对太极结,腰间系着一根墨黑色蟠离纹束带,取自太极八卦之意。他博冠广袖,星眉剑目,面若冠玉,端坐着垂目品茗,身姿飘渺,透着一点疏离,泠泠一如纯阳雪。

    白弦锦一见蔺行秋进来,顷刻便起身朝他迎来。眉眼间的笑意融化了他的距离感,五官本就俊朗,生动之下更是英俊不凡。蔺行秋酒意犹存,强撑着自己保持冷漠,但热意上涌却是无法克制,一张薄面红了个透,当真色若桃李。

    白弦锦与蔺行秋已是三月有余未见,自打蔺行秋入纯阳宫以来,他俩还未分别如此之久,白弦锦自然是思念师弟非常。在他看来,师弟急切归家,定是事出有因,也未多想,只当他们依旧是亲师兄弟,一贯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,欲去拉蔺行秋的手。

    蔺行秋不防被他捉住了手,一时间百感交集。白弦锦的掌心干燥温柔,覆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。一见师弟,白弦锦谪仙人的姿态便如春风化雪般散去,他照顾蔺行秋日久,生生把一个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瓷娃娃拉扯到如今这番模样,多少有点老妈子心态。见他似乎有所清减,俯身拨弄蔺行秋的鬓发,心疼道,“秋秋怎得瘦了,是家中有何难事吗?说与师兄,师兄也好出一份力。”

    蔺行秋被久别的体温烘得差点飙泪,又心中有鬼,兀自强忍,狠下心甩开白弦锦的手,径直往堂上走寻个椅子坐下了。

    白弦锦细观他,俏生生一张桃花面染着薄红,雾蒙蒙一双杏眼含着春水,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