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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了恶人想了法子来,现在倒开始怪我了!” 刘氏抱着儿子跑到周达面前哭泣:“小宝是你的至亲骨rou!是你的周家的种!他还这么小,你就忍心看他这样没命吗?” 周达咬牙道:“可恕儿也是我弟弟,他才十四岁!儿子病了,我哪一天不是没日没夜地在码头上做工赚钱,可你竟然趁着我不在给弟弟下迷药……” 刘氏喊道:“等你赚到钱的那一天,儿子的命都没有了!” 周达终于沉默了,他死死盯着刘氏,满目通红,却说不出话来。 刘氏抱着儿子,哽咽道:“达哥,你别怨我……等弟弟醒了,自然会明白我们是有苦衷的,恕儿一向脾气好,他不会怪你的。而且,你从前为了供他读书,花了多少银子?若不是家里的钱都花在了他身上,小宝也不会得病。” 周达终于无话了,但从此以后,他对刘氏都是冷眼相待,每日回了家倒头就睡,绝不多说一句话。 夫妻俩再次见到周恕的时候,已经是半年后,周恕穿着内侍统一的服饰,奉命给人施粥。 穷人们都臭烘烘地挤在棚里,哄抢争吵,乱糟糟的一片,这等费力气不讨好的活计,宫里有关系的都不愿意来,就轮到了周恕。 他一身白净,面色冷然,同旁边的人吩咐什么,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。 刘氏远远地瞧到了,同丈夫说:“你看,弟弟现在穿着绫罗绸缎,又有人使唤,哪里不比在乡下好?” 周达看着弟弟如今的样子,长长叹了一口气,又看刘氏一眼,终究没舍得一直冷淡她,说了一句:“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