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堪说


    “你都送过她琉璃耳坠子了。”孟开平一见她此举便知她如何想,赶忙上前几步,从后头搂住她的肩:“别费心了,你总变着花样送吃食去,回回又记挂着避开沐恩,我不忍见你如此。你与令宜相识虽晚,可待她的心却胜过万千,任谁看了不动容?令宜有你这样的闺友是她的幸事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怎的,孟开平这简单两三句话,却给了师杭前所未有的宽慰,使得她心下一松,郁气也散了不少。这段时日来,几件事偏巧撞在了一处,烦不胜烦,师杭无可奈何道:“她自觉对不住我,可我却又觉得对不住她。头两日一碰面,她便扑在我怀里哭,细听下来竟不是哭她娘,而是哭我。她生怕我受了苦。这世上凡事都有个定数,泪也是轻易落不得的。她哭得厉害,惹得我也不敢常去,回回去了又不敢久留,生怕她伤心过头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师杭难免用帕子压了压眼角:“好容易过了三七,我瞧着令宜的病才略好些,人也渐渐有了精神。我不过是带些她爱吃的菜式,举手之劳算不得用心。这匣子里的珠花首饰,先前她来总爱不释手,我知她绝不肯同我开口,不如等孝期过了我送去,也好讨一讨她的欢心。左不过我也不常戴了。”

    令宜原先那么个爱吃爱玩的小丫头,如今独自闷在屋中一坐就是一整日,师杭见了实在忧心。可孟开平听了她这一连串话,越听越不对味,怎么她宁可费力讨旁人的欢心,也吝啬于给他这个枕边人多点甜头呢?

    她心里记挂着的人太多,不论远近亲疏,都要尽心尽力地对待。奈何他心里在乎的只她一个。

    “你晚膳用了些什么?”孟开平转身瞧了眼桌上